2010/03/01

停車場有限公司 Project I



這就是我最近在忙的事啊--> The Big Issue Taiwan》大誌雜誌



The Big Issue是一本創始於英國倫敦的雜誌

內容涉獵藝文資訊、科技設計及社會議題,

目前於英國、日本、澳洲、南非等國以不同的形式發行;

特殊的是,這份刊物的唯一通路,

是透過街友來販售。


你可以看到穿著制服、佩帶識別證的販售者在地鐵站外手持雜誌銷售,

他們是一群經過篩選及輔導的遊民,衡量自己的財務狀況及銷售能力,

於出刊時用現金批貨,批貨成本是標價的一半,販售所得全數歸自己所有。




我的讀人會朋友Lee在去年九月份時從報章雜誌知道了The Big Issue這本雜誌,
覺得這樣的發行方式跟傳統雜誌不一樣,
又具有社會公益的性質,
因此就開始深入了解TBI的運作模式,
包括了解國內的遊民生態,
最後,決定將TBI引進來。
那之後他開始找一些朋友弄授權企劃,然後跟英國倫敦的發行人接洽,
終於,
在11月份時在英國倫敦與TBI的創辦人John Bird先生碰面,確定了TBI的授權事宜,
開始在台灣籌設The Big Issue Taiwan雜誌。

我和Lee認識快要五年了,第一次跟他聊起這本刊物,
也是去年十一月初他即將出發到英國之前。
我的個性喜歡做沒做過的事,即便我當時正考慮離職,
過去在<
建築dialogue>雜誌創刊時期兩年半的編輯經驗,讓我也只是打從心裡祝福他。

不過,
正因為這本刊物特殊的發行方式一直吸引著我,
後來就這樣因緣際會加入這個團隊,而且自然而然接下發行的工作;

雖然在這方面毫無經驗,但其實這跟面對創作時的狀態,
其實是很接近的: 就是且戰且走唄。

而且,樂天的我想到一個放心的理由:
因為其實這種發行模式也沒有人是專業,所以我也就不是非專業的啦~

從加入到現在不過短短兩個多月,千頭萬緒,面對全新的領域,每天都在學習中。
由於TBI的社會企業模式獲得許多人的支持,有些地方發展的很順利,甚至還超乎我們先期的預估;
但是另一方面因為我們的營利屬性,造成NPO(非營利組織)的觀望,在志工招募方面與我們"暫時"劃清界線,
在如此緊迫的時程中,我終於認清事實,必須調整策略,另尋出路。

四月一日愚人節當天,創刊號就要發刊了。
這是一本給愚人世代的刊物,請大家拭目以待。


除了期望這本在英國發行已有十九年的刊物,能同樣成功的以社會企業的模式在台灣推行;
我們更期望,讓所有有意願工作的街友或短期安置的人們,能夠得到一個自營生計的機會,
讓他們能夠藉由雜誌的販售,重建個人的信心與尊嚴,更進而回歸到正常的社會生活。













TBI Taiwan除了是一本刊物之外 還是什麼?

2010/07/24


Helping people help themselves
提供機會給有意願工作的街友或弱勢族群,世界各國的TBI 皆秉持此一宗旨而成立。

每個月我們會在不同的街友社福單位作數場公開說明會,現場報名的人即提供兩小時的課程與演練。
接下來,領取配備、實習証與十本免費雜誌,連續三天於特定地點實習,工作人員會不定期探視、輔導。
完成實習者須簽署行為守則,依個別意願及條件由TBI分配銷售站點,而後,以每本五十元的方式補貨逕行銷售。
每一位販售員都會有一到二位受過TBI集訓的志工持續關懷與督導,
這之中若有跟銷售相關的問題,由TBI工作人員個別處理,若涉及其他層面,則轉交社福單位。

TBI的工作團隊來自各行各業,卻非宗教與社工背景,
我們秉持的態度,就是把我們的對象當作「一般人」。
電影《紫苑草》中,那種難以歸去的巨大哀愁,具體而微的說出流浪的本質;
你我都可能是流浪的一員,只要失去「家」。
人性中的各種小惡小善存在每個人心中,我們的工作就是正視這件事實,而不是美化它,
從而設想出一種完整的商業體系與執行細節,並讓這個體系長久循環。
讓願意自我幫助的人在原本不足的條件下,不會放棄自己;
讓願意幫助別人的人,快樂而沒有壓力的付出。

招募街友販售員並不若外界想像的容易。
其實,我們發現自己當初高估了銷售雜誌所帶來的金錢誘因,卻也低估了銷售雜誌帶來的精神作用。
也就是說,招募困難的主因,在於街友會優先選擇別的工作機會,(如舉牌、出陣頭或固定的短期工作),
因為相對來說可以不受限制、或者收入穩定,
而線上留下來的銷售員確實因為這份工作讓他們帶來成就感—「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街友個別的狀況難以預期,維繫他們的銷售意願也是發行部每天必然的工作項目。
然而,「雜誌好賣」,才是讓販售員不會快速陣亡的條件。
所以,在先決的發行宗旨之下,所有執行的層面,都必須回歸到專業—
企劃的專業、編輯的專業、行銷的專業,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說過﹕「讓商業的回歸商業」。
TBI很幸運地在草創時期,得到各路朋友在專業上的奧援,得以用創意解決許多資源不足且無前例可循的窘境。

在此逐步建立制度的時刻,我們要向曾經幫助過我們的朋友致上深深的謝意。


2010/01/10

好啊,謝謝你。

印象中,我有兩次換跑道的找工作經驗。(實際上,好像不止。)
以我越來越糟、直逼金魚的記憶力,有一件事我卻一直沒忘掉過。

並不是哪個驚天動地的面試讓我記憶深刻,
那是我當時的同事,一個小我很多的可愛女生,很認真的看著我問:「妳想不想去氣球公司? 」

「什麼氣球公司? 」

「就是有活動的時候,去幫人家佈置氣球的公司。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在開這種公司,你想去的話,我可以跟他說。」

我應該是呆呆地看著她吧,腦中一直冒出有婚禮的飯店、有趴梯的餐廳、有一堆小孩的遊樂園…我,兩隻手拿著一堆氣球,充好氣的氣球,這邊綁綁那邊綁綁,然後桌上躺著更多沒有充氣的氣球,等著我用充氣筒把它們一個一個變大…是這樣嗎?

「好啊,謝謝你。」於是她就笑了,笑起來牙齒好白,好好看。

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我一直都記得,雖然我也沒有去那氣球公司應徵。


前幾天,我在一個好玩的場合上遲到了半小時,那裡已經爆滿,見到太極拳教練難得的帶著一家人出現在這裡,還讓出位子給我。

大家一邊聽著現場的演奏調音,一邊等著餐點上菜。

現場氣氛挺自在的,也有點鬧哄哄,教練問我說:「你還在上班嗎? 」
我點點頭,鍵盤手太緊張了,大提琴手比他更緊張。

「上到什麼時候?」

「很難說,就彈性上班。」開始下一首了。

「如果你沒有收入了,我的學費你可以不用交。」

呃﹖
我有點注意力不能集中的看著我的教練,這時候大提琴拉錯了。

我回神望向琴弓,音樂還是巧妙地繼續,又轉頭看著教練,於是我笑了,

他也笑了。

2009/12/28

+ 1



八月中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了個腦震盪,晚上去掛急診。
我看護士小姐在我的資料單寫上: 36.7

我很疑惑的看著她問: 你這是怎麼算出來的啊?

她也很不解的看著我說: 剛剛不是幫你量過了嗎? (小姐頭殼摔壞了嗎?)

喔~
我已經到了跟我的體溫相當的年紀,慢慢的又要接近發燒的年紀了。

朋友送我這個可愛的小蛋糕,+1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願我來年一樣 再 好 不 過 !!!

2009/12/20

我的停車場有限公司成立

(一度以為部落格被下架了咧 .... 呵呵呵)

除了搬了新家,過去的活動、朋友、工作都如我出國之前一樣,似乎沒有離開過我。

一開始,常常有人問我: 喂,你覺得旅行一趟回來有什麼不同啊?
我說話的速度,跟我的腦子速度相當,
尤其在我ㄧ回國十分混沌的時候,吞了幾次口水之後眾人看我仍是支吾其詞,也只能自己呼嚨出一些答案來,好方便我把話說完。
漸漸地,大家也忘了我曾經有一年不在了,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像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個問題我永遠都回答不出來。

除了這分明是個問誰誰都回答不出來的問題之外,
跟我的習性也大有關係:我一向很少回頭去看。

那我這幾個月又做了些甚麼"不一樣"的事呢?




"表面上" 是沒有的喔。

大部分的時間,我加班加的很兇。(景氣這麼剛好在我復職的時候復甦啊)

我這樣在辦公室上班加班上班加班,對照過去拼命三郎的日子,並沒有太難適應。
可是沒有多久,我覺得有種不安,隱約覺得被甚麼召喚;
好像是覺得自己啊,如果注定當個擺渡人,就要往水邊去,不要老往天上飛,
諸如此類這樣的念頭...。

(那麼我現在究竟在做什麼呢? 這是不是仍是我當停車廠老闆之外的志趣呢? 再往前走吧?)

這個時候,我發現旅行以來對於這種未知的感覺變得習以為常了,
都是依賴著不想,放心等著讓題目清楚一點,答案就會出現。

是啊,某些看似不相關的想法開始找到彼此間的關係了,
一些因緣際會,也讓我覺得的新的方向漸漸向我顯像中了(靈異~),
而我必須離開原來的位子,那個召喚越來越大聲了。

還記的去年在英國上金工設計workshop時,課前Noten老師要求我們讀一本書"From Cradle to Cradle" ,
這本書被歸類在環保類,說的其實是設計,主要揭櫫一種自呈循環的設計觀念--不製造浪費, 且解決問題。
明顯地,微軟企業以不斷推陳出新的軟體,強迫硬體的更新,
藉此創造財富也製造了全球性的浪費,這種
from cradle to grave的邏輯,
即便成立全球最大的慈善基金會,仍是自相矛盾的好意

這個workshop用很輕鬆的方式開始,也不用敲打任何金銀銅鐵,結束時,沉重的讓我想哭。
同學中一位很有天分的英國女生,是個年輕設計師,應該也是個驕傲的人,
最後,她引導出的"作品"讓我印象深刻,那是一個回收珠寶進行二手設計的經濟模式。
她說,以前,她會自詡成為一個專業的珠寶設計師,不可能認為針對珠寶創作之外還有甚麼更值得一提,
而這個課程,正在打破設計的執念。
"More than that," 我們老師說話了,"you will make big fortune from that."

只要會改變世界的,就是設計。
政客、企業家、投資者、教育家、網路工作者、、、、你啊還有我,每天都在做出設計。
也因為能夠改變人類的生活和生態,設計者必須更宏觀也更有責任感。
因為即便是在消費的同時,我們已經在做出選擇,我們也在改變這個世界。


一位朋友十一月底去英國談下一本雜誌的中文版代理權,預計明年出版。
這是一本可讀性很高的娛樂藝文刊物,在英國已經十八年,比Time Out要薄,且不八卦,
有時會涉及一些社會議題;目前在世界上有四個國家發行。
特殊的是這本刊物的唯一通路,是透過認證的遊民來販售。
你可以在地鐵站看到穿著制服的遊民跟你兜售,就像台灣的口香糖跟玉蘭花。
經過輔導的遊民,衡量自己的財務狀況及銷售能力,於出刊時用現金批貨,成本約是標價的一半,販售所得全數歸自己所有。對讀者而言,這是你能買到這本雜誌唯一的方式。
這個成功的經濟模式,在以救濟為本、只照顧到生存面的社服系統中,提高了一個層次。
它照顧到了尊嚴面,讓有意願的遊民自主性的尋求協助,且與社會接觸。
而這個通路的獨特性,也讓這本刊物不會淹沒於千軍萬馬之中,反而自成一個識別性很高的品牌。

還有一個朋友,計畫著
以協會的角色,設計出用網路招團至偏鄉的旅遊模式,
並將收益按比例直接回饋鄰里,將消費與公益結合,
以投資取代救濟,讓偏鄉有主動性發展的機會。

在台灣,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回到自己的農地、漁塭、或麵包店,做出一個又一個接近循環的農經體系。

也有一些人在自己的專業上默默進行著這種創新,但因為還未成熟也沒有足夠的資本,只能在賠錢中拉扯。

但我相信,不管現下的市場是否有這個需求,未來,只要是自成一個循環的設計,於整個社會互利的,且有不可被取代性的,不必遲疑即刻去做吧,不管多麼艱苦,必然能獲得利潤。

那天在舞會上,朋友的老公說,節能減碳是當務之急,
大樓原本的空調/ 照明系統必須更新,全世界的辦公/商業空間都面臨這個問題,我們公司有沒有在做?
我本來說沒有啊,(先生,我們公司在業界是設計取向的喔)。
可是這次,我並沒有結束話題,我仔細聽他提出的觀點,而且覺得非常有意思。

在這麼想的同時,我仍是沒日沒夜的加班,身體也很不好;我很快決定年底前一定要離職。

只不過有一天猛然想到,我那父母親大人今年過年不是又沒有他們不孝女兒的壓歲錢了....
這件事讓我辭職的動作擱了兩個禮拜,但依舊不改初衷。

十一月中的一個星期天,我在那放我留職停薪一年的老闆桌上留了離職信,隔兩天吃飯面談。

胡老大聽完我如此抽象的陳述,他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離職以後馬上要做什麼,沉默了一下,說:
"上個月我的一個老朋友很興奮的帶著一些照片來找我,是八八水災後,他去台東標下的漂流木,
當時我看看也沒多大興趣,但是現在突然覺得有趣了起來,改天我們一起去工廠看看可以做甚麼。"

我笑著說: "公司的新同事跑來問我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做美術館的競圖,因為老闆沒興趣"。
"現在的我覺得,與其去爭取美術館的案子,我想自己成為那個美術館。這是開玩笑,也不是完全開玩笑"。
他點點頭,也許不知我為何如此豪氣,但總歸是支持我的。

感謝老闆這麼把我當朋友,不僅再一次成全我,還提供我進可攻退可守的工作彈性。
我是個幸運的傢伙。(或者,我爸媽應該會覺得我是詐騙集團的吧)

大概就是類似這樣的事囉,我要去的水邊,還不知道是哪裡。
我沒有設限,但不會依循已有的模式,期望自己能發展出台灣還沒有的經濟實體。
而每天發生的一些事,跟認識的朋友,也會讓這些可能性更多樣起來。



因為想當停車場老闆很久了,也為了紀念這個終於要出發的日子,乾脆便對自己宣布:
" 停車場有限公司 " 成立! 這是給自己聽了爽。


十二月底之前,仍需要沒日沒夜的加班,只是這一切都被祝福了。

2009/05/28

回家


After the last milonga in Buenos Aires, I am going home today. One year is so long but short. Like a dream, with my eyes open. Now, I wanna close my eyes.

2008/10/28

A message from my traveling friends

從十月22日從德國跟瑞士回到巴黎之後,我一直在巴黎休息。什麼都不想,哪兒也沒去。
一直嚷嚷要好好安排接下來的行程,但懶惰的我一直把進度停留在上個月。

昨天,我收到了勝弘跟三千代的來信,
他們是我在英國湖區認識的一對日本夫妻背包客,計畫用一年的時間來環遊世界,
應該在明年的二月可以完成回到日本;
上個月我寫了封信跟他們報告近況之後,一直都沒有他們的消息。

這封回信寫得很簡單: (原文是英文)



親愛的姊妹佩倫 :

你好嗎? 還在愉快的享受嗎?
真的很抱歉這麼遲才回信給你。
因為三千代的皮膚病,我們返回日本,經過三週的治療,已漸漸康復。
十月六號,我們再度啟程 :
從日本 -> 英國(轉機)-> 西班牙(轉機) -> 祕魯 -> 智利 -> 墨西哥[[現在]]
我們在南美洲很愉快,希望你明年也能在這裡玩的開心。
那麼,你現在在哪呢?

勝弘 跟 三千代


(他們附上了四張照片給我)









看完信,我呆住了很久。

他們應該歷經很多戲劇性的心情轉折,最後重新踏上旅程。
這其中因為計畫改變要解決的技術層面,應該也很複雜。

那我自己咧?
想來至今可說是一切都好,沒有什麼病痛,也很平安。
還是過著以前沒想過的奇妙生活,
遇見的人事物讓我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樣,卻都是真的。

上個月認識的一個新朋友,他聽說我的旅行,只是淡淡的說一聲: You are lucky.
這句話是歐洲人的典型回答,當時卻撞擊了我的心。

是啊。再也沒有比"幸運" 更能說明這一切了。
所以我很能體會我的朋友為了完成這個旅程所做的決定。
這無關什麼勇氣、什麼毅力,也決不表示你真的比別人多出一筆預算,
純粹只是這樣的美好,本身就是一種癮藥啊。
如果你在人生中有這個運氣能出走一年,怎麼能夠輕易浪費它?!

隨著我的銀行存款越來越少,股市行情越來越糟,我旅行的天數越來越多,
我更深地體悟 : 人生最大的現實,不是金錢,不是別的,
只是人生苦短吧。

感謝老天 !

To Katsuhiro & Michiyo:

I heard it from a new friend I met last month.
when he heard about my journey he just smiled: you are lucky.
It is a typical reaction of an European. But I was shocked then as it came to me.

Nothing more than "luck" can explain it.
So I could understand why my friends made the decision to go on their trip after the episode.
I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courage,
and it does definitely not indicate they have the surplus budget that others don't.
It is the beauty of traveling itself that addicts the tourists.
If one's got the luck in his life to have one-year leave,
how could it possible for him to waste that?

So, thanks to god.

がんばれ and enjoy it~